「大學精神」,在於學術自由與學習自主。前者是大學由中世紀歐洲興起以來的宗旨,

也在東方為蔡元培、傅斯年等教育者所發揚。

後者是因大學生具有公民身分,有選擇的權利、承擔責任的義務;

在此前提下,學習要自主,並從過程中培養獨立思考的能力。

這些能力,對於學術研究是至關重要。因此,學習自主性是學術自由的根,是大學教育最核心的價值。

學術如此,決定一個成敗的生活態度何嘗不是如此?

就是因為大學精神強調自主,強制的斷網措施才需要被討論。

 

 斷網如何站得住腳?

 第一個問題,卻是大學精神在現實考量下所受到的質疑。

一位受訪的行政人員反問我們:大學精神,是誰說了算?它真的適用於同學們嗎?

於是我們開始思考:政策不可能無中生有,它必定有它的理論或現實根據。

斷網政策顯然不符合理想,但它勢必有現實的根據,可由兩方面討論:

一是政策施行的對象─學生受教的背景。二是政策的推行者─校方,其來自社會的價值觀。

 

 教育中的不自主

學生的教育經驗方面,雖然大學入學時我們多半受了十八年的家庭教育,也經歷了十二年的學校教育,

但要說自主學習的經驗,在這十八年裡則不一定每個人都有。

許多人家教好,嚴謹且重視修養,但有時也不免較為權威性。

而學校教育則幾乎所有人都是被填鴨式、權威式教學法養大的。

學業成就決定於是否能背誦被灌輸的知識;操行決定於能否配合那些強制性的生活常規,

都是他律而非自律的模式。假如又沒有出外工作、居住的經驗,

那在踏入大學時的我們,自主的學習可以說是從零開始。

 

同時,校園政策制定者帶著社會對大學生的看法:在他律、強制的教育背景下,

即使我們很有自信自己上了大學能表現得像個成熟的人,社會大眾對我們卻不見得有如此的信心。

所謂「社會人士」,刻板印象中都是指大專以上畢業的人,

這反映出普遍對於還沒過大專這關的我們一種不信任。這不信任不無道理,除了教育結構問題外,

想想:十七歲又三百六十四天,我們未成年,沒有完全的法律責任;

第二天,我們成年了,要負全責,但我們並沒有一夜之間變得更有承擔責任的能力。

這分界多少使我們徬徨,更別提怕子女出事的家長,以及怕亂的社會了。

 

如此說來,學校衡量我們的背景與社會的觀念,不信任我們的自主性,於是給我們強制性的生活管理,

竟得到部分家長支持。而放眼整個社會,使用斷網的學校不僅有長庚,卻未見輿論一面倒的撻伐,

以上現象正說明斷網背後的概念實是其來有自,也是大學精神在一些人眼中看似不適用的原因。

在認清現實之後,我們始能更持平地去衡量現況,依現狀做出最合理而有建設性的批判。

 

斷網並未真正解決問題

若上了大學之後,為了避免學生失控,而依然使用強制性斷網約束學生的生活起居,

一方面它使得大學教育並沒有有效改進先前教育的缺失,反而成為此缺失的延伸;

一方面,則是它解決了學生失控的部分惡果,卻沒有溯其根源設法解決,可說是治標不治本。

這正代表著,即使基於現實的考量出此策,也並不代表它就是周到的、適切的。

肯定有比它更接近理想,卻又不偏離現實的方式解決學生的自律問題,但那必然是要經過更細膩的探討。

若要展開細膩、針對性的探討,則必須將眼光從本文社會的普遍聚焦到長庚的獨特,

所以在接下來的文章中,我們以長庚為本,由決策層次、學生團體層次討論這議題,

並參考各方的訪談內容與實務經驗,思考改進現狀的管道與方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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